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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，孔子说：君子不器。

此一特点说明气具有包容性，可以无所不包、无所不在，故庄子说唯虚集气。前面，我们提到作为自然观的气论的两个特征，一为气之虚，二为气之活动义。

天地既分，天玄地黄，浑然中处者为元气。[3]《春秋繁露·如天之为》。气的本义就是指我们现在所说的空气，不过，古人没有明确的空气的概念，他们从风、云等自然现象与人的呼吸感受到虚空中的气的存在。他的贡献首先在于对性理与物理作了明确的区别，正是在物理的意义上，把气限定在自然观上，而物理即气之条绪节文[39]，是功能、属性范畴。他用气、生、知与义四个层次来说明自然物的存在：水火有气而无生，草木有生而无知，禽兽有知而无义，人有气有生有知亦且有义，故最为天下贵也。

理就是物理，所以，气变化则理也变化，所谓形而上的不易之常理、生理基本上被否定。从气质上说性，所以说：合虚与气，有性之名。但人物之分，在诚与不诚之间，诚则是人，伪则是禽兽，这就把真善美直接联系起来了，并赋予审美意识以道德内容。

由于心与理完全合一，故能上下与天地万物同流，心广体胖，悠然自得，在在处处，莫非可乐[25]。情景名为二，而实不可离。从天人关系讲，它并不主张天人不分，浑沌一片，但也不主张人和自然的分离和对立，不重视人对自然的改造，并在改造中人化自然，创造美的对象，实现二者的统一。朱熹对乐的解释，同仁的联系更加紧密，因而更具有道德主义的特征。

而在于他所谓良知或乐，从本质上说，是感性的、自然的、个体的人性，具有世俗化的特点。只有乐才是自家所有，不须以我求彼，舍己而从物，因为这是自我体验所得之乐。

[69] 性由情而表现，静由动而表现，乐的境界不离具体的审美感受，只有在审美感受中才能体现其性，这就是循情而可以定性也[70]。没有体验和评价，所谓学就变成了外在的、无关自我意识的知识追求，故不能算是真正的学。最后，乐作为理学家所追求的最高境界，和诚、仁一起，都是以情感为基础，是一种情感哲学。一方面，审美主体不离审美客体而存在，审美感受即来自审美对象。

所谓道通天地有形外就是进入到这种超神入化的整体境界，从有限达到无限，从相对达到绝对。北宋初年的范仲淹、欧阳修等人，则是从和民以及成民之欲的社会哲学的角度谈到了乐。这里，他提出了儒家重社会伦理的审美评价，反对道家庄子超功利的美学思想。发而为喜怒哀乐之情，与真诚恻怛之心，真实无妄之理原是一体，美的境界就是善和真的境界。

需要指出的是，王夫之是性情统一论者，他很重视情感的作用，无论是道德体验还是美感体验，都离不开人的情感需要。如嗜酒之人，以酒为乐，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乐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[1]《观物外篇》卷十二。在这里，道德评价和审美评价是完全合一的。

因此，只有自我体验之学，才是真正的学。他甚至提出了还我自由身的口号，但这并不是纯粹的自然美，它并没有离开以性真为内容的天人合一之学。后来曹端明确提出，仁就是乐，乐者仁也，非是乐这仁，仁中自有其乐耳。在这个问题上，理学家都是如此，都把道德的功利性和美学的超功利性合而为一，给人一种超然的感觉，实际上却并没有，也不可能摆脱公与私的对立，虽然标榜自然，却丝毫没有离开社会的功利性。这是指诗和艺术创造而言，其实任何美的体验都是如此。[31] 可见，乐和仁完全是同一境界，只是体验方式不同而已。

同样地，人也不是纯粹主观的、与自然界相对立的存在，而是融化到整个自然界之中，真所谓在万物中一例看，大小大快活。[37]《语录》，《象山全集》卷三十五。

[8]周茂叔窗前草不除去，问之，云：‘与自家意思一般。[31]《明儒学案》卷四十四。

所谓化之者，入于神而自然，不思而得，不勉而中之谓也。阴阳之几动于心，天地之产应于外。

但理学家普遍建立了本体论哲学，乐的境界便具有超越的性质。这就有美感评价问题，也有情感态度问题。[49]《明儒学案》卷三十二。但基本特征仍然是情感体验，重点在自我超越，自我升华，使喜怒哀乐之情不至炽而益荡，故觉者约其情而使合于中[20]。

这就是天人合一的整体境界。正因为如此，一切合乎美的创作和再现，必须是情景合一的产物，情景合一，自得妙语[58]。

所谓托物寄意而意出物表，就是这个意思。这是道德和美的自我体验，自我评价，这种体验和评价就是同宇宙本体合一，与天地变化齐一。

这种乐不仅是万物各得其所，从而表现了主体原则的运用及其移情说，而且表现了理性主义特点，一切审美体验，必须从这一原则出发，才能得到美的感受，进入美的境界。果能如此，便能像颜子那样，虽在陋巷，一箪食，一瓢饮，人不堪其忧，而不改其乐。

[64]《论语·雍也篇》，《读四书大全说》卷五。因此，王夫之对乐下了个定义：乐者，意得之谓。内有其情，外必有其物矣。[11] 所谓自得、己物，就是本体论的审美意识。

这就是说，必须有经验知识的积累，要有认识活动的参与，有了丰富的知识，再从身心上著切体认，便能达到乐的境界。这说明，确定善恶美丑，必须以理性原则为标准，这既是主观的又是客观的，是二者的统一。

其实言体天地之化，已剩一体字，只此便是天地之化[13]，就是说，以静观为特征的体验过程，也就是天地变化的过程，主观目的性和客观必然性是合而为一的。但是，离开客体和对象，所谓心中之乐，亦无从谈起。

这表现了王夫之伦理主义的美学观点。[12] 这种与自然界的四时变化融为一体的美感体验，以静观为其特点。